正在写话本子的宋婕妤(先看置顶再问)

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——盛长柏性转(五)

  盛长柏——盛柏兰

  柏兰cp顾二,烨明党慎入!!!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

(接上文——)


一个月后,有盛家的人来报,华兰大姐姐生了个儿子。

为了不迟到,洗三礼那日,柏兰一早便起身装扮,甚至主动催促顾廷烨梳洗,顾廷烨颇有闲兴地要给她描眉涂脂,被柏兰赶了回去。

白栀捧着刚刚剪下来的鲜花请柏兰挑选,小巧的竹篮里,花朵还带着清晨的露珠,清丽娇嫩的惹人喜爱。因顾及着今日的喜庆场合,柏兰就挑了两枝较为鲜艳的月季,一枝嫩黄,一枝绛紫,侧插在乌黑的发髻边,更添丽色三分。








忠勤伯爵府位置较偏,夫妇二人大约在马车里坐了一个时辰才晃到。柏兰仔仔细细整理好妆发裙摆才下车。王氏见柏兰来得颇早,嘴角的笑意渐深,拉着她的手反复问了几遍近况才放下心来。

墨兰今日穿着是三个兰里最出挑的,一身浅碧水青色镶边荷叶宽袖褙子,发髻上斜斜绾一支荷花三坠珠钗,不过十一二岁,已是出落的鲜润清媚仿佛一只百灵鸟,就是多了几分孤芳自赏的味道。

如兰一身樱桃红色绒边滚针绣碎花褙子,丸子般的发包扎着红艳艳的头绳,显然是贺喜之意。她在门口见了柏兰就扯着柏兰衣袖不放,叽叽喳喳地吵着闹着,进了大门被柏兰侧瞥了一眼才悻悻地闭口不言。如今正坐在王氏一边,不耐烦地点着手指。

明兰今日穿了簇新的淡粉色底小碎花锦棉对襟褙子,脖子上套着一块显然分量不轻的玉锁,一看就是盛老太太为了华兰孩子的洗三礼提前备好的。明兰发包上配了几颗圆滚滚的珍珠,整个人玉雪可爱仿佛一只瓷娃娃。

盛家众女眷踱步进去,待见到了华兰,柏兰心里不受控的一沉。

华兰侧靠在湘妃榻上,额前裹着绣着仙鹤的抹额,衣裙虽整洁,却洗的有些发白,显然是着意整理的旧衣服。就算如此也掩饰不住面色憔悴,身型消瘦,眉眼间皆是郁结之色。对比柏兰婚前见到的那个面似桃花,唇若点绛的年轻妇人简直判若两人,不像是生了孩子,倒像是害了场大病。

王氏当即便不受控的眼眶一红,扑过去攥着女儿的手,一口一个“我的儿啊”叫起来。华兰扯出一个微笑:“我没什么大碍,母亲莫要担心,大夫说了这次怀象不太好,慢慢养几日便好了。”她笑容勉力,连说话都带着虚弱的咳嗽。

再瞧那新生的婴儿,也是瘦瘦小小,病恹恹的,连哭声都微弱的像猫儿,柏兰还记得在扬州未出阁时去参加当地一位贵夫人儿子的洗三礼,那胖胖的小手小脚咯咯笑闹,甩的满地水花,那叫一个有劲。

厅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去看袁夫人和袁大娘子婆媳俩,袁大娘子神色有些局促,低头垂首难掩心虚。袁夫人倒是丝毫不惧,见众人目光聚集,她居然还轻描淡写地道:“……我早叮嘱了老二媳妇,这胎怀象不好,她自己都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,不当心着些……”

说着说着,竟数落起华兰自己任性起来。王氏恨的牙痒,几近要捏碎茶杯,柏兰坐到长姐床头,安慰般轻抚着她干瘦的手背,忽然滚烫一下,只见华兰双唇不住颤抖,自己手背上赫然一滴泪。

柏兰心中酸楚,握住姐姐的手紧了紧。

如兰小姑娘神经大条,好容易才看出华兰气色不对来,她当即就站起身来,盯着袁夫人高声问道:“敢问夫人,我大姐姐为何这般瘦?是不是病了?”

此言一出,屋内立刻寂静,如兰瞪着大眼睛,直勾勾看着袁氏婆媳,袁夫人老脸涨红:“亲家五姑娘怎么说话呢?妇人家怀孩子,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事儿,自有个好歹的!”

王氏心中暗爽,反正这屋里也没有别家女眷,客人都在堂前吃酒,不怕丢人。就不发一言,任由小女儿“撒野胡来”。

如兰性格脾气都随了王氏,泼辣又直接。果然,她怒气冲冲地逼近一步,瞪着眼睛怒道:“你是不是又往我大姐夫房里塞一大堆妾室通房了?大姐夫房里的人怕是比袁老伯爷都多了吧!你做娘的倒是体贴!”

这并非无凭无据,这是华兰刚嫁来头次流产时袁夫人的杰作。

“你胡扯什么!”袁夫人脸红如猪血,手中茶碗不住叮当。

“那就是你又逼着我大姐姐挺着大肚子给你站规矩!或者叫她在正午烈日底下跪上一个时辰!”如兰的手指几乎点到袁夫人的鼻尖——这是华兰怀庄姐儿时袁夫人的创意。

“放肆!你这疯丫头!也太欺人了!”袁夫人开始发抖。王氏嘲讽的目光愈加露骨。

“再不然……就是你硬叫我姐姐怀着孕替你管家。”袁夫人又不是盛纮,如兰丝毫不惧——这招是袁大娘子为袁夫人出的新招。

“你你你……”袁夫人面上红白纷呈,她头一次见识到如兰骂架的功底,一时半会想不出驳斥她的话。

袁大娘子赶忙扶住婆婆,大声回嘴道:“亲家小妹子,你也积点口德吧。难不成弟妹有个好歹,便都是我们的过错?”

谁知如兰远比她想象的横,一口气吼回去:“那是自然!反正大姐姐若不爽利,定是你们两个欺负她!你看看你们两个,吃得那么白胖,下巴上的肉都三层了!瞧我姐姐瘦的,跟吃不饱饭一样,若你们真心待她好,理应是照看她也消瘦了才对!”华兰虚弱道:“如儿……莫再说了……”

袁大娘子哑然,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赘肉,羞愤地闭上了嘴袁夫人喘过气来,厉声道:“你们盛家的姑娘如此金贵,袁家可伺候不起,收拾收拾赶紧接回去吧!”

如兰神色一滞。王氏知道不好,急忙劝了起来,墨兰也跟着劝袁夫人消消气,连一直坐着不说话的明兰都吃了一惊。袁夫人却臭着一张脸拿乔。华兰又气又急,眼眶里蓄满泪水。柏兰忽地站起来,冷冷地凝视着袁夫人那张可恨的脸:“亲家夫人把话说明白!什么叫’接回去’?您是要出具休书?”敬称很尊敬,语气却异常冷硬。

如兰兴奋地转向二姐,眼神中满是雀跃,她心中清楚,柏兰一开口,袁氏婆媳绝对讨不到什么好。

袁夫人做梦都没想到柏兰敢直接问出这话来,还当盛家会说几句好话,然后下台阶了事。她一时噎住了,脸色青如碧玉。

柏兰微眯眸子,目光却凌厉如刀,一字一句缓缓道:“请夫人将话说清楚了,袁氏,是不是要休妻?”

袁夫人心知肚明,盛家原本口碑就绝佳,如今仗着某位女婿的声势,更加有脸面。倘若华兰前脚被休出门,自己后脚也是要被丈夫赶出去的。她愤愤地转过头,不说话了。

袁大娘子忙出来和稀泥:“这……亲家二妹子说什么气话呢,婆母的意思,是叫弟妹回娘家养养身子,见了自家父母姊妹,也能好好儿调理不是?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柏兰目光轻蔑,“倒是我误会了。”她走过去,拉着气呼呼的王氏坐下,又开口道:“亲家娘子莫见怪,家中小妹唐突无状,她是任性妄为惯了,若有冒犯,见谅。”

袁夫人几乎气倒,柏兰如今是侯爵大娘子,在座妇人数她位分最高,顾廷烨又将她视为眼珠子。众女眷只有巴结,哪有质疑的?

“也勿怪我这五妹妹言行无状,”柏兰略略扬首,淡声道,“只是未免太巧,每每我家长姐怀身子时。总有些故事要生出来,当真是凑巧的很。”

就算婆婆是无意只过,媳妇几次都在孕期出事后,也该注意当心了,哪有像袁夫人这般处处找事的?袁夫人气的胸膛一起一伏,心口几欲炸开,偏又说不出什么。

“……亲家二姑娘果然不负京中盛名,当真是伶牙俐齿,”袁夫人恨声讽刺道,“娶了你们盛家闺女的,可够有福气的!”

柏兰端起茶盏,不紧不慢抿了一口:“晚辈不敢当,亲家夫人谬赞。”

王氏面色大善,终于出了口恶气,心中暗爽的恨不得抱着次女亲上两口。华兰神色也有所改善。王氏高声道:“亲家母就不必替我操心了,我家的闺女,但凡到了年龄,都已许配了人家。如今我们盛家就只三个女儿待字闺中,就是那边坐着吃果子的几个小丫头,离出嫁尚且早着呢。”

袁夫人险些要气厥过去,她看看呲牙欲骂的如兰,再看看面似冷霜的柏兰。一个是牙尖嘴利的丫头,一个是笑面虎,清楚今日绝对从这对姊妹口中讨不到好儿来,索性不再刻薄。

她心里气闷,嚷嚷着头痛欲裂身子不适,连席面都不留了,众女眷见袁夫人下了逐客令,也都纷纷起身告辞。










正当柏兰也要回顾家时,忽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来传话:“大娘子,二爷说了,过会儿他就兵营回来,听说夫人的大姐姐产后病了,想去一道看望,是以请大娘子且留一留。”

柏兰略一沉吟,抬眼去看袁夫人,唇角浅浅勾起:“这该如何办?”

王氏幸灾乐祸的添柴:“若亲家母不方便,我家柏儿可在门口侯着。”

袁夫人今日彻底见识到了盛家女子的风范,一阵一阵的,让她感觉快要脑溢血了。若今日她为了报复,真让柏兰站门口等,那么明日袁家便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。她牙关咬了又咬,好容易咽下这口气,对身边的侍婢大骂道:“没长耳朵的东西!你是死人不成!还不快滚去给顾侯娘子奉茶?!”












柏兰缓步走向华兰的屋子,华兰早已得信,笑着让妹妹坐到自己身边来,一边招呼丫鬟上茶果点心,一边拉着柏兰的手,不断问她婚后可好。听柏兰说一切都不错,她拿帕子捂着眼角,替柏兰真心高兴。

两姐妹亲亲热热说了好一会子话,柏兰四下看看,示意华兰的贴身丫鬟翠蝉去门口看着,又压低声音道:“姐姐,到底怎么回事?你真不打算同我说了吗?自打郎中看过之后,你是不可能在孕期轻慢自己身子的。”

华兰一愣,眼眶瞬间湿了,想起月子期间不可以哭,连忙忍住,只哽咽着:“我就知道……旁人也就罢了,可柏儿你,我瞒不住。”

“到底怎么了?”柏兰意识到事态不对,皱起眉。

华兰忽然高声道:“翠蝉,去把哥儿抱来,再把庄姐儿领来,还有碧桃,将门窗看严实了!”

外头众丫鬟应声。

华兰紧紧握住柏兰的手,声音控制不住便带了哭腔:“那……那……老太婆!欺人太甚!自打我怀了这胎,她就提出,要把庄姐儿养在她屋里!”

“寻常人家,祖母抚养孙子女也是常事,你我,还有小六也都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,可那老太婆一直存心糟践我,更别提慢待我的庄姐儿,我如何能放心?”华兰恨恨道,“你姐夫也死活不肯,就这么敷衍着,一直拖到两个月前,这死老太婆忽然哼哼唧唧地装起了病来,还寻来一个不知门路的老道婆,口口声声说庄姐儿的八字旺她,若要她病好,非得叫庄姐儿养在她身边不可!一顶孝顺的大帽子劈头扣下来,你姐夫也没有主意了……”

挑华兰身体最虚弱时发作,装病威胁。当时她腹中还不知是男是女,庄姐儿是华兰唯一的孩子,把庄姐儿从她身边夺走,华兰必得日夜提心吊胆,如何能好好养胎?柏兰默然,这招也够下作无耻!

华兰匆匆擦着眼泪,神情悲楚:“那两个月,我都不知是怎么过的,一闭上眼睛,就梦见我的庄姐儿出了事,吃也吃不好,觉也睡不下,几乎要疯了!”

“约十天前,母亲来了家里探望,可却迟迟未到我屋说话吃茶,我急了,差人过去问,一听,差点死过去,”华兰再也忍不住泪水,“母亲脾气躁,怕她生气,庄姐儿送去我婆母那的事我一直瞒着,没想到那天那么巧,竟撞见了在老太婆屋里的庄姐儿!”

“小孩子不会撒谎,我也忘了嘱咐她,”华兰面上浮上一抹羞愧,“都怪我,那两天被我那嫂子刁难,又快生了,抽不出身来看顾孩子。母亲见了庄姐儿,见她身上全是旧衣裳,顿时起了疑心。问了庄姐儿几句,她就全都告诉了母亲。母亲气极,当即就要去找我婆母理论,被前院那帮刁仆拦下,几句话不合,两家仆从便吵了起来。”

“什么?!”柏兰大惊,“那姐夫人呢?”

华兰苦笑着,神情落寞:“家中乱作一团,你大姐夫回来后,气得半死,要发卖掉婆母身边的几个老奴,被婆母硬拦下,大骂儿子不孝。公爹知道后,亲自去向母亲赔礼,后把那几个婆子打了一顿发卖走。死老太婆不知哪里学来的腌臜伎俩,竟然找了根麻绳要上吊,鬼哭狼嚎说‘天下没有为了儿媳妇而慢待发妻的道理’,把公爹也气倒了过去!这事便不了了之了,好在庄姐儿总算回到我跟前来了……你姐夫看着庄姐儿的旧衣服,着实心疼闺女。婆母不是往我这前后塞了快十个侍妾通房了吗,你姐夫当晚便把两个最狐媚坏心眼的各打了五十板子,打的血淋淋的丢出了大门。又把其余几个打了十鞭子,叫她们脱了外裙,只穿中衣在寒风里跪了一整夜。第二日她们便全病倒了,烧的滚烫被还了回去。”

“死老太婆见了人后,又来大闹一场,我当时便捏了把簪子指着喉咙,说要是再敢提一句抱走我孩儿的事,我就马上血溅当场。她只好去打骂她儿子,只把你姐夫抓的满脸指甲印,几天都没能出去见人。”

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讲述完后,姐妹二人久久无语,挨在一起,好似未出嫁时那般亲密的靠着,柏兰先说话了:“姐姐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?只怕袁夫人又使什么诡诈伎俩。”

“我有个馊主意,不知大姐姐可否介意。”柏兰挺直肩背,正色道。








——【未完待续】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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